随后几天,君安都魂不守舍,杜阿婆看出他的心思,问道:“怎么?你想走?”
君安一愣,随后坚定地点点头:“我要去京城去,我要问问当年的事,我要知道我到底是谁。”
不久,四老听说后,连忙赶来:“你不能走,真的不能。”
君安扬了扬眉毛道:“为什么我不能走?”
北老头踌躇道:“我们奉命在这里保护你,其实也是在看守你。你是要在这里君安过一生,没有别的命令之前,是不能离开的。”
君安有些愤怒道:“为什么我就要受到别人的安排,为什么我就该糊涂过完一生?我不甘心,我不接受!”
四老叹口气,沉默不语。
君安开始了逃亡行动。
第一个晚上,他带上准备好的包袱,刚刚出门,却听到杜阿婆的声音:“这么晚了还出去玩吗?”
第二个晚上,他偷偷走到村北,就看到北老头笑容满面地等着他。
第三个晚上,君安甚至走出了村口,可没走出几步,就感到迷路了似的,不管往哪个方向走,总是会回到沙村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,君安每天都在重复着逃亡,却总是在不断走回沙村。
直到第三十六次逃亡时,君安走到村口,包袱中有个声音传出:“孩子,往南走吧。”
君安听了之后,并没有迈步。既然声音是从包袱中发出的,他自然先解开包袱,看到里面居然有一个铃铛。此时,铃铛里传出了北老头的声音:
“孩子,我们本不该放你走,但于情于理也不该让你在这过一辈子。你走吧,一路向南走出大漠。你肯定没法直接找皇帝,想办法去找叫胡岳龙的大内总管,我们是他派来的。”
北老头的声音继续说:“孩子,我们不能跟你一起走,不然皇宫会发现的。这个铃铛是我传音用的,离开大漠就传不到了,但是我在上面附了一道意念,只要你用力敲响,我的意念就会出手,可惜只能用一次。”
“另外,他们三个臭老头也都送了一件礼物给你,有什么用,可能还要你去探索。杜阿婆也放了点钱在包袱里,孩子你办完事,就早点回来,我们可在这里等你啊!”
君安笑了笑,连盘缠都准备好了,这也太周到了。但他更想知道的是,另外三个老头子送的什么礼物,于是连忙翻起了包袱。
一本古书,封面甚至已经残破了,只是依稀可以看到“制符经”三字。君安翻看了一下,沙村的孩子们没有太多娱乐,别看平时疯,字都还是学过不少,君安看出里面都是些符咒的制法。
不过制符需要用到制符笔、空白符文等工具,越是高级的符咒,需要的工具越是高级。
君安一点都没有,他苦笑一下,这北老头光送被书,那又有多大用处?只好将《制符经》放在了一边。
一把短剑,剑鞘普普通通,君安拔剑,剑身如同雪一般洁白,刺眼无比,上面还刻着几个字:“御林四祖,西”君安暗想,这肯定是西老头的礼物了,倒也挺实用。于是,他将短剑别在背后。
一个玉扳指,平平无奇,只是发出幽幽的绿光。扳指的内侧刻着一个“南”字。君安带上扳指,却发现并不合适,自己的手指还是太小了。他找了一根绳子,将扳指穿起来,挂在脖子上。
君安叹口气,心道:这是怕我没钱到不了京城,可以给我个东西卖掉啊!
还有一个小钱袋,那自然是杜阿婆给的银子。并不多,只有两块散银,大概就是二两银子。君安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购买力,但看到可怜两块银子,知道肯定不能让他大手大脚花钱。
不过,杜阿婆以前只是宫女,派到沙村后也是领着宫廷的俸禄,肯定是节衣缩食省下来给他的。
另外,包袱里就是君安自己的几套换洗衣服。稍作整理之后,君安继续往南走。他知道,自己没有回头路,只能走出去,才能弄清楚当年的事情,才能弄明白自己的身份。
大漠并不好走,君安纯粹靠双脚走路。白天,炎热炙烤着少年的每一寸皮肤,全身如同淋雨一般。夜晚,寒冷让他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喷嚏。但是,君安知道自己不能后退,眼神中只有坚毅。他小心地啃着包袱的干粮,盘算着剩下的路。
“哈哈!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能遇到人类,小家伙,你一个人在沙漠中?”不远的地方,有个声音响起。
君安一惊,顺着声音望去,原来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人。那人手持背着一把长剑,一手指着他说话,一手还捏着张黄纸,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君安平静地说,虽然他没有任何技能,也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,但就是天生的淡定。
“小娃子,刚出来的雏儿吧,今天你遇到了本道爷,算你倒霉!”
道士狞笑着,舔了舔嘴唇,上下打量了君安,有些失望的神色。不过,当他的目光瞥见君安腰间的小钱袋后,又略微兴奋起来:“你,把那个钱袋扔过来,还有手上的扳指。”
君安冷哼一声,没有理会,只是目光凌厉地看着他。
“你别想活了!”道士见状,立即催动手中的符咒,扔在君安的脚边,一个火球如同变戏法般出现,随后向四周扩散,仿佛在君安的周边画了一个圈。
火苗不断跳动,火光照射在少年的脸庞上,让他有了一丝懊悔:这大概就是《制符经》里面的火球术了,只是我还没有习得,更没有办法破解。
看到君安已经如同猎物般关在火圈之中,道士有些满意,继续厉声喊道:“快扔过来,饶你不死!”
君安不急不慢地解开腰间的钱袋,心中已经有了主意。他将钱袋扔向道士,道士忙不迭捡起来,随手打开看了一下银子,显然并不是很满意。道士又喊道:“还有扳指,也扔过来!”
“好的”君安顺从地摘下扳指,按照道士的话扔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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